澳門|簡樸中式、葡國風華與紫醉金迷的賭場酒店,東西文化交織的小島承載了超乎想像的多樣面貌

曾經因緣際會深度認識澳門,前後也去過澳門兩次,總共待了將近 15 天的時間,有機會慢下腳步細細品味這座小城市後,我覺得澳門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。這篇文章僅以自己當初經驗切入,分享對於這座城市所見所聞,以及對賭場服務業的一些感觸。

當大家問我澳門有什麼的時候,我總會把澳門簡單分為三個面向:簡樸的中國風格、觀光客最愛的葡式風華、有小拉斯維加斯之稱的賭場酒店區。澳門的大小跟內湖區差不多大,卻能有如此多元的面貌正是吸引我的原因!

我也簡單把這三個面向大致放到地圖上,當然沒有辦法用這麼絕對的方式區分,時常是多種風貌交錯出現,所以特別有趣。

圖片來源: GoogleMap / Hsuan

簡樸中式:從小漁村、老公寓到密密麻麻的大樓

簡樸的中式混著廣州和香港的味道,以前的澳門只是個小漁村,大部分的澳門人靠海維生,所以跟台灣一樣他們也祭拜媽祖,他們的媽祖廟叫做媽閣廟。而現在的路環一帶也還保有小漁村,小漁村保有很純樸的味道,讓我想到香港的長州,只是長州已經商業化了。

而老舊一點的居住區,房子則是矮矮小小的像極了台灣的老公寓,那些公寓一樓可能是賣著小食(小吃)、做做各式小生意,加蓋的頂樓、褪色的招牌、生鏽的遮雨棚,窗外曬著一件件的衣服,看著這個畫面真的與氹仔賭場酒店的富麗堂皇呈現強烈的對比。

圖片來源: Hsuan

澳門不斷的填海造陸,因此有許多區域還在開發中,住宅區的開發不外乎是蓋高樓大廈,他們的大樓很多都是三十幾層樓,窗戶小小方方正正的,看過去又高又密集。更因為到處都在施工又或著冬天空氣污染,記憶中澳門的天空時常是灰濛濛的。

葡式風情:讓人流連忘返的浪漫歷史城區

觀光客最愛的葡式風華也是澳門文化遺產「歷史城區」,是我那趟旅行去過最多次的地方,澳門早在明朝就開始有葡國人進駐,葡萄牙人在澳門有近三百年的歷史,也是因此在這個區域留下了許多痕跡。

圖片來源: Hsuan/攝於澳門 2016 光影節

歷史城區有知名的大三巴牌坊、議事堂前地、主教座堂、玫瑰聖母堂。拼貼式的磁磚地板、繽紛的色彩,這個區域被澳門政府保護的很好,不論是街景、人行道、路燈都是歐式的設計。澳門也有許多地名和區域名是以葡萄牙文直翻而來,當然還有大家都會品嚐的葡式料理和葡式蛋撻,處處都有著葡萄牙文化的痕跡。

圖片來源: Hsuan

賭場酒店:亞洲拉斯維加斯

說到賭場與酒店,去澳門旅行的人也一定會去,可能是看精彩的表演、血拼購物、甚至小試一下身手。澳門的酒店有非常多間,自從 2003 年開放賭博市場後,酒店越蓋越多,而且一家比一家華麗,我當時也去過許多家酒店,有美高梅、新葡京、新濠天地、威尼斯人、金沙城、澳門銀河等,對澳門酒店印象就是連廁所都非常非常高級啊!

圖片來源: Hsuan

演唱會、高規格的國際表演也都會在酒店的表演聽舉行。例如,我在新濠天地看的水舞間、在威尼斯人金光綜藝館看陳奕迅的演唱會,跨年的時候則是到十六浦酒店前廣唱倒數。除了演唱會、歌舞表演,酒店也是購物、聚餐、看電影等各種休閒娛樂的好去處,酒店提供了澳門人和觀光客「一站滿足」的服務。至於賭場的話其實主要服務的是中國人,台灣的旅客時常只是去碰碰手氣,不會有太大的輸贏,不是賭場的目標消費者(職業病)。

產業單一化、本土文化流失的危機

最後想來聊聊賭場帶來嚴重的社會問題,賭場酒店這類型服務業如果以台灣新鮮人就業的標準來看可以說是「起薪高但毫無門檻」,也因此成為澳門年輕人主要投入的產業。服務的對象則是以中國人為主,廣東話不通也可以去工作,所以有許多台灣年輕人也會去澳門的賭場酒店工作。

賭場的工作比較常聽到的職務又以荷官與公關為主,荷官就是牌桌的發牌員,而公關則兼具顧客接待、服務、開發等。這些工作完全不限學歷背景、不限經驗,起薪是台幣 65k 左右而且還有機會拿到小費、客戶分紅等,實際是多少可能看個人的造化了。

圖片來源:Andrew Moore

許多澳門的年輕人高中畢業就直接進入賭場酒店工作,因為學歷、專業技術對於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,畢竟早一點進去做,累積的薪水更多。其實當產業單一化且極具吸引力時,澳門年輕人的職場競爭力也在逐漸弱化,很難再跳脫賭場與餐飲酒店服務業的薪資和工作環境。

根據 2017 年的就業數據,有近 45.6% 的澳門人從事文娛賭場與餐飲酒店服務相關的工作,是將近一半的人口。試著想想,如果有一天賭場不再賺錢,中國打貪打得更兇,賭客都流失時到別的國家時(例如近年來的菲律賓博弈),這些仰賴賭場酒店業維生,沒有其他專業能力的人們又該何去何從?

另外,因為澳門人口少、市場小,所以幾乎不自產文化與娛樂內容,他們多半都是看香港的媒體、讀來自香港或是中國的書籍,有些澳門人甚至也很難有機會了解澳門的全貌,更別說是要與人討論對澳門社會、政治、文化等議題的看法。

澳門是一個文化歷史資源豐富多元的城市,但在一家家進駐的外資酒店百貨裡,我們看不到澳門的特色,這種感覺就像巴黎人酒店外的那座巴黎鐵塔般「亮麗卻十分突兀」。

關於澳門想推薦你

如果想好好認識這座城市,我推薦大家可以花一整天的時間「從大三巴牌坊慢步到媽閣廟」每一個路上的建築和景點都很值得進去看看。傍晚還有時間的話再去主教山小堂看看,主教山小堂是位於市區小山坡上的天主教教堂,教堂很漂亮,常有人在那拍婚紗,但我認為最棒的是登高望遠,在主教山小堂可以遙望澳門許多景點與半島的海景。

圖片來源: Hsuan

還有時間也不妨去看看澳門博物館和海事博物館,可以更了解澳門的前世今生、航海時代的貿易,這兩個博物館我都有去很推薦!想了解 90 年代的澳門,可以看一部叫做《巨輪》的港劇,巨輪主要是描述鉅記餅家創辦人白手起家的故事,看鉅記餅家如何從一個小攤車成為現在去澳門人人必買的手信(伴手禮),雖然劇情有些灑狗血,但是可以看到大環境的時代背景以及回歸前後澳門與香港的轉變。

最後關於文末提到的議題,可以看看《隱形澳門:被忽視的城市與文化》,書中有探討到我文末提到的議題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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